她又梦见沈欲了。
那是她见过气质最阴狠的男人。
他刚刚将西装放在沙发上,眼神就扫过来的一瞬间,灼烧着她每一寸皮肤,无法形容的刺激与震撼。
呼吸声在静谧夜里断断续续,风流过手指上的藏文。
他的瞳孔阴翳压迫着她,整个人从克制内敛,到发疯贪欲仅仅一瞬。
衣冠禽兽。他面对她,比禽兽还不如。
有茧子的手拦住她娇柔的腰,在床上翻云覆雨。
他的嘴上还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,很戏谑。带来自由也带来堕落,带来烈火也拉她下地狱。
折腾了一晚上。
宁…依…裴。
这三个字从深沉的嗓子里说出来,是深不见底的恨意。
这春梦…日复一日过于真实。
然而,现实中他们根本就不熟。
梦里他的身材更加饱满,成熟的低吟声,西装走过来的时候很沉稳。脱下西装是阴翳狠辣,扣着百达翡丽,是有手段的成功人士。
而现实里的沈欲只是个做事冲动,桀骜不驯二十出头的混混。穿着廉价的衣服,是少数民族体育特长生,打架斗殴的头儿。有时候,放学会看见他和朋友在校门外小吃摊喝酒,再去网吧。
也不知道是谁传的,说他高中一个人打残了七个人。
现实生活中,他们在同一所大学读书。
她是金枝玉叶,他是开封的刀。
怎么看,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甚至两个人鲜少会眼神对视,就算对视后,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,总是那副高冷不屑的嘴脸。
但又想起梦里他缠绵缱绻劲几乎让她快要溺毙在这疯狂的情意中。
梦里,她分不清那是爱,还是恨。
—
按照往常,宁依裴换上白色的衬衫搭上黑色的短裙,背上进口的书包。
衬衫的领口被熨烫得整洁干净,但手放在金色扣子时顿住了。
她的父亲是龙头企业的董事长,母系氏族是厅级以上干部,祖上几代在京城只手遮天。
而这样的家世治不好她的头疾。
从梦见沈欲开始,她的头疼越来越严重,久治不愈。
宁依裴坐上迈巴赫,眼底不露声色的烦躁。
她刚刚下车就引起了京大众多学生惊艳羡慕的目光。
但没有一个人敢追,因她性格傲。谁追,谁自取其辱。
入学的时候,有个煤矿家的富二代对她告白。
结果,宁依裴当着全校师生的面,将一堆情书和玫瑰直接从七楼往下扔,包括送的名牌衣服包包化妆品都摔得稀巴烂。
只轻飘飘地留了三个字,你也配?
下车的宁依裴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,夜夜同她缠绵悱恻的背影。
她半眯着眼,陷入沉思。
旁边的保镖小心翼翼地打着伞。
但,还是免不了她眼神轻蔑一乜。
“把伞给打高点,别挡我视线。”
宁依裴假装偶然走到深欲后面。
连放在太阳穴的手都发颤,好冷一男的,是冬日的松被风吹动满天飞雪。
看着眼前高大步伐坚毅的男人,把光遮得严严实实。周围还有几个同样不学无术的朋友在窃窃私语,但唯独沈欲没有说话。
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色休闲服,裤腿到膝盖骨,两只手放在裤袋里面。气质比较随性,身上还有一股雪松香的气味,手腕上戴着银光闪闪藏族佩戴的天铁。
对…就是这雪松香味…
让她很安心,头也不疼了。
于是,她情不自禁拉下脸走到沈欲旁脚步声轻盈。
但他仍然那副‘谁都不理’的样子。
沈欲身边的朋友忽然看见宁依裴都沉默了……
沈欲偏过头看了一眼,然后快速地移开目光。
旁边的伙计拉着沈欲,小声激动地说,“我靠!宁依裴唉!你和她离得好近!像她这种富家子弟一直看不惯我们这些混混。”
沈欲听完这话,心里不免暗下来,一直往下坠。
“那个…学弟?”宁依裴几乎很少在学校里面讲话,声音带着清冷慵懒,和她的外表般很仙。
自信盎然,声音不小,周围所有同学都偷偷往这边看。
“我靠!沈哥,我没听错吧,她居然在跟你说话?”
宁依裴就没有见过这么阴翳的男人,他一直皱着眉头,他有一双关公眼,不笑的时候死气沉沉。在梦里,笑起来的时候却异常温柔。
“怎么了?”
对,就是这个声音!就像梦里那玉石落下的声音……清脆浑厚。
她沉住气,拿出一款最新的手机。
然后说了一句令周围人都大